décadence 喪鴉

文和圖都耕,慣性蹲冷門
王者榮耀
aph
Tolkien

[王者榮耀/末日AU] 邊境公路番外篇[01]

末日喪屍AU,各種私設

邊境公路番外[1]

捏造/原創角色出沒,請自行避雷


本篇

01+02

03

04

05



番外篇01

母親



他們的母親是一個不知道名字的女人。


玄策管她叫紅,因為那一頭微捲的紅髮,漂亮的披在肩膀上。紅總是戴著一副無框眼鏡,雖然看起來很精明的樣子,其實時常忘東忘西的,像是時常忘了他們其實還沒有注射過今天份的鎮定劑,忘記他們已經吃過作為獎勵的肉類,或者根本還沒完成今日的體力與耐力檢測。


她是百里兄弟的創造者,是負責照顧玄策和他的科學家。混合了狼的基因,百里兄弟原本預計要被訓練成與特種部隊媲美的身手,且在生理上還能夠超越人類的極限,若未來投入中東地區的實戰中做為測試可行,這個計畫的主持者將大有可為。原本這確實是一個前途無量的研究計畫,然而很多年以後,兄弟倆才知道,紅的手中曾有過的一大筆經費,卻在到達目標以前裹足不前,因為一再延遲的研究成果,而逐漸失去了經費來源。


她改變了他們的命運,猶豫掉的是自己的前途。是同情心勒著了她的腳步。然而那時候還年幼的守約和玄策並無法理解,更別說是體會。玄策從小就是個愛哭的孩子,連話都還不太會說,跌跌撞撞地抱住女人的腰喊道:媽咪不哭!然後自己也跟著抽抽嗒嗒地嗚噎起來。


經費被收回後,紅乾脆也放緩了訓練的排程,她試著偷偷將兄弟倆帶出實驗室,帶他們去附近的農田捉蜻蜓、去小溪邊釣魚、去山上看日落,她教他們讀狄更斯的雙城記,教他們說更加文雅的英語。研究主任的身份畢竟不是空穴來風,紅在研究機構的權限,即使在經費被收回之後依舊坐大,但是幫著隱瞞的助理全都看在眼裡,知道這樣下去,肯定會出事的。姑且不論紅已經違背了機構的規矩,將感情放在了實驗品身上,更是極不專業的行為。就像是畜農捨不得殺死牲口,這還怎麼讓研究繼續?


不知是幸或不幸,在上層察覺異狀以前,更大的事件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

被稱作「默示錄」的病毒爆發了。


那一年,守約十七歲,玄策才滿十三歲,萬物蕭瑟的秋天,大連市正式對外封閉了。

誰都出不去,而誰也進不來,城市封鎖就是這麼一回事,安全感與恐慌感混雜在一塊兒,政府宣布全國重軍把守每座城市對外唯一的關卡,一旦有一個閃失,「淪陷」代表的就是城市安全區域蕩然無存,該市市民將失去搖搖欲墜的庇護所。


紅所在的研究機構同樣收到了來自政府的撤退通知,並且,要他們在撤退以前,完全銷毀所有的實驗品。那其中也包括魔種們。「喪屍都來了,誰還會去管什麼銷毀啊。」紅一邊叨念著,一邊替百里兄弟戴上兜帽。她的研究助理急得要命,長著雀斑的臉皺成一團,慌張無比的嗓音催促著:「主任,大姐,拜託,我們得快點呀......」「無論如何,都不能露出耳朵來,知道嗎?」然而,出發前,紅卻堅持要再交代一遍。

毛絨絨的大尾巴更難辦一些,幸虧現在是漸漸轉冷的秋季,她讓他們穿上了長風衣,把尾巴妥善地藏起。那對兩個少年來說有些難受,他們必須時時保持著讓尾巴貼緊臀部和大腿,盡量不要聳起風衣的後襬來。但是再怎麼難受都比不上人們將要面臨的糟糕處境。紅和助理帶著兩只小魔種離開了廢棄的機構,前往避難營,四人的心情都是如此的忐忑不安。


幸虧一切都很順利。此時的人們根本沒有多餘心力去管身外之事,食物及飲水區域性短缺的顧慮,已經成功控制了群眾的情緒,人人自危。學校的禮堂、教堂、穀物倉庫等較密閉的場所全部都被徵用作為市級避難營,紅帶他們來到了一所大學,之後幾天一直安靜又安分的過著無措的日子。偶爾會有軍人進來教學大樓查看情況,每晚七點會向所有人宣布一些外部消息。然而,當他們說到軍隊已經成功「清掃」了青島市的喪屍攻擊,並且「無倖存者」,紅開始察覺到不對勁。


「技術部門在徵聘相關人員前往加拿大東岸,說那裡有研發解藥的任務正在進行。」

一個星期後,紅開口向兄弟倆說道。

「以我的資歷,要拿下這個職缺並不困難。男孩們,我們離開這裡吧。」


年輕的男助理沒有辦法跟去。要讓忘東忘西的主任一人帶著兩個孩子遠走他鄉,助理先生顯然是胃疼得要命。這次分別很可能不會再見了,唯一讓他感到欣慰的是,至少紅向機長聲稱兩兄弟是自己姪子時異常順利的就被放行了。機場海關原本就已經不再運作,這架急急忙忙的飛機很快就會啟程,彷彿被選中之人一般的乘客也寥寥無幾,那其中有幾名軍人、兩個科學家、和一個通訊專家,機長並沒有費心去檢查是不是有哪位乘客長了一對狼耳朵。


「你千萬要保持警覺。我有預感,大連也即將要『肅清』了。」離開前,紅對助理低聲道,或是一語成讖。


然後一切都像是刮花了的唱片,頻率、聲音、唱針、全都變得蒼白且雜亂,沒有一條線再維持著直線向前去,也沒有一個平面還能騰出一個妥善的位置。飛機在東岸降落時失事,因為機場跑道在他們抵達之前已經淪陷。守約依舊清晰的記得,那是自己第一次看見喪屍,當這些活死人撲上來、想要攻擊他們時,自己和玄策幾乎是反射性地用上了在實驗室時訓練的戰鬥技巧做為應對。他們成功擊退了部分的喪屍,拖延許多時間,這段期間,紅與一個軍人和他們兩兄弟一同逃脫了,飛機上的其他人,全都不知去向。

斷斷續續的記憶,守約試著去回想,卻總是遺漏掉一部分。他實在太害怕了。他能夠記起噴濺在自己臉上的溫熱的血,厚重的腥甜氣味,像是整座房子都在生鏽似的。紅被咬到了手臂,就在他們逃離的時候,四人躲藏著的木屋內光線昏暗,但是守約看得清楚,那個軍人正拿著槍指著他們,是一把漆黑的Blaser R93狙擊步槍。「你在這個世界上唯一還有著聯繫的人,只剩下你弟弟了......要照顧好彼此,知道嗎?」紅氣若游絲地說著話的時候,軍人扣下板機,但是守約的動作更快,他向上推開槍管,子彈偏移打在了牆上,那一瞬間守約的胸臆中猛然湧起憤怒,他反手奪去了槍枝,緊接著就是一甩槍托將軍人打昏過去。但是,當他回過頭時,紅已經死了。

他毫無猶豫地朝不再是自己母親的怪物開了槍。


那是他長大後第一次哭泣。母親變成的喪屍歪倒下去一動也不動,他伸手拉住玄策,將嚇得表情一片空白的弟弟帶進懷裏抱得緊實。他還記得母親為他們朗讀的雙城記:「...是充滿希望的春天,也是令人絕望的冬天;我們的前途擁有一切,我們的前途一無所有;我們正走向天堂,我們也走向地獄。」


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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