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écadence 喪鴉

文和圖都耕,慣性蹲冷門
王者榮耀
aph
Tolkien

[王者榮耀/白亮] 從夏天開始的追逐 01

校園paro,白亮師生

各種私設,不甜

第一人稱注意避雷



那年的夏天,我喜歡上了老師。


以十七歲的年紀來說並不是太不可思議的事,不成熟的感情、對長大的渴望,在下一個十年到來之前用盡全力抓住的十來歲的尾巴。和朋友胡鬧的時候也曾經猜想過這種無聊的事:自己的初戀會是怎樣的人,可愛的、冷靜的、聰明的、不坦率的......怎樣都好,會是誰呢。

抱著嚐鮮似的心情,在升上高中以後,嘗試著和不同對象約會過,但是,屢次下來,話語、眼神及想法,卻沒有一個足夠深刻,能被自己記在心裡。

也許我很過份的糟蹋了別人的心意吧。勉強去追求的感情不是真正必要的,即使得到了也無法好好的珍惜。

認知到這一點之後,我停止了漫無目的的尋找。

然而,事實上,沒有任何事情發生改變。故作成熟的、依舊幼稚的日子,無論是哪一種,都繼續過下去。


其實第一次見到老師的時候,心裡想的是:天啊,傳聞都是真的。那個名叫諸葛亮的男人。

如同女同學之間的八卦消息,他長得的確很好看,講課的聲音也是十分好聽的,但是個性也確實是非常之差。對學生要求十足嚴格、對高中水準的數學能力也有著奇怪認知,全校通過率最低的科目,當真不是說假的,而且、而且好端端的一個人到底是怎麼對數字和算式入迷到忘我的程度呢?這其中必定有詐。


「有詐,當然有詐!我就說了學校不會讓咱們過第二年好日子,分配這個老師給我們班,就是要折磨死我們。」

一週過後,韓信趴在他的桌上,正式宣布放棄抵抗。韓信對數理是完全沒轍的,我三分嘲笑、七分同情地望了他一眼。「需要詩仙教你幾何學嗎?」詩仙這稱號多虧了高一時我那澎湃豪邁的文筆被班導相中,真是慧眼識英雄。雖然韓信時常吐槽它太過浮誇,我就姑且當他是嫉妒了。


「教你個頭,你聽說班上要指派一組人去參加一個見鬼的數學比賽嗎?」不留情地回絕了,韓信將午睡用的鯤抱枕攏到自己懷裏,忽然露出某種近似於幸災樂禍的笑容。「會從數學小考成績最好的名單裡面挑人,白哥,你好自為之哦。」


殊不知這就是一切的開始。




夏天已經過去了一半,酷暑留下的餘溫卻尚未消退。或許是這份熱度的緣故,讓人無論如何都無法冷靜下來,在無限嘈雜的蟬鳴聲中,笨拙青澀、不夠世故的心裡,忽然多了一個人。


起初只是簡單的交談,比賽的事、學校的事,後來,我和老師聊到了自己的事,因為讀書的關係,我在學校附近找了地方住,獨自一個人生活,雖然能提早獨立,卻有許多力不能及的地方,也有著很辛苦的時候。放學後的打工、不小心感冒時沒有人能照顧自己,諸如此類的。

「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告訴我,知道嗎?」老師這麼對我說過。


這樣的話從老師的口中說出來,如果是一開始絕對是難以想像的,但是現在卻又不覺得太過意外。莫名的有點難為情,卻又十分高興,這樣的感覺讓人很難以應付啊。當晚躺在床上,入睡前禁不住想著:對老師來說,學生是什麼樣的存在呢?比自己需要的更多、比自己知道的更少,因此就是一種總是需要去引導、給予幫助的對象嗎?如果自己不借用這份助力,還是能夠好好的過日子,老師會注意到我的不同嗎?安靜的房間裡,只有秒針向前擺動的聲響,在這件事情上,似乎沒有人能引導我該怎麼做。

漸漸的,就變得越加在意了起來。


嚴格的、難以理解的、不苟言笑的老師。從講桌到書桌之間的距離,課堂上的那些公式、與試著釐清它們的思緒之間的距離,從講台上與講台下的距離,相隔了一串鐘響。老師和其他學生說話的時候、和自己說話的時候,用詞及話題有著什麼不同?表情有什麼不一樣的嗎?我開始找著各種藉口,即使只有幾分鐘也想要見到一面。

或許一開始,那確實只是對於年長者的愛慕或者景仰之情吧。我生活在沒有長輩的環境裡,而老師的身份忽然之間兼備了太多,也填補了太多我尚未得到的。

喜歡和厭惡的食物、珍惜和後悔讀過的書、想去和已經去過的國家、擅長與不擅長的事。我有時候會纏著他問問題,只為了盯著他認真的解題的側臉、拿著我的筆在紙上書寫著的修長手指,不經意的在我提起某個概念的時候露出會心的笑容,儘管不是對著我,卻讓我看得出神。有時候他會罕見的給予稱讚,我便可以自個兒高興一整天。一切的一切都好像吸引著我去靠近他,而究竟最開始的情感是不是愛情,這一道證明題,至今沒有答案。


「我喜歡老師。」這句話是直視著他說的。


心臟跳得厲害,緊張得差點要移動腳步,但是不能逃走,別逃走。一遍遍地提醒著自己。期待著對方能說點什麼。然而從那個人的眼裡,卻沒有看到太多的訝異。

他是知道我的心情的,打從最初。

忽然之間,好像是我敗下陣來了似的,好像至今沒有任何一件事超出他的預料。但是那怎麼行!就因為我是年幼的那一方——說年幼不會有人反對的吧?總之就是在理智和成熟的表現前面,我終究亂了陣腳,但是那怎麼行?我試著放緩自己的話語,儘管心情有些急切起來,我將雙手按在了老師的桌上,黃昏的斜陽映照在走廊邊緣、落在我們的半邊身上,讓視線都變得有點矇矓。即使在這樣刺目的陽光中我依舊直直盯著他,也是為了別讓自己的眼神有機會溜掉。


「老師,我仔細想過了,也做好了面臨許多困難的準備,不是仗著魯莽的衝動向你傳達這份心情。希望你能夠好好回應我,我是認真的。」


那個時候的我,從沒有在愛裡受過傷害、也沒有傷害過別人,怎麼可能會有懼怕的事物。因此,「不試試看怎麼行呢」,當時我是這麼想著的。懷抱著自以為是的覺悟,遺漏了許多艱難的可能性,但是事到如今都沒有感到後悔。

那一場從夏天開始的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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