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écadence 喪鴉

文和圖都耕,慣性蹲冷門
王者榮耀
aph
Tolkien

[王者榮耀/白亮] 從夏天開始的追逐 03

校園paro,白亮師生

各種私設,不甜

第一人稱注意避雷

01

02



03


拿到手機號碼的頭幾天,其實什麼也沒有發生。雖然這週並不需要開討論會,卻為了補起之前落後的學習進度忙得更加焦頭爛額,根本沒有時間再去想考試以外的事了。回家後倉促地煮頓飯,就是窩在書桌前一整晚,感覺自己已經讀了天長地久,還有更多等在後頭。


直到數學考試的前一晚,不知怎的就是睡不著,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一會兒,最後我豁出去似的撥了老師的號碼。窗外蟋蟀的鳴叫輕柔,我轉過頭去望了一眼鐘面:時間剛過午夜。才擔心也許會打擾他,電話居然被接通了。


「啊,老師。」我錯愕地說,好像打這通電話的人並不是自己,傻得可以。


「怎麼了?有不會的題目嗎?」

電話那頭清清冷冷的聲音,相較在學校時更隨性,也更淡一些,這是老師睡前的語調嗎?我不禁想像著他現在正穿著什麼樣的衣服,什麼質料、顏色、是不是鬆鬆地捲起了袖口,手肘支著桌面,手裏拿著一杯熱茶。現在老師的模樣和在學校時肯定很不一樣吧。

「沒有,我只是睡不著。」我說,感覺有點困窘,好像暴露了自己毫不重要的困擾、讓他花時間替我想辦法。於是我趕緊又道:「不過現在聽到老師的聲音肯定會好睡很多,那我就先掛電話啦,晚安......」

「這麼巧。」

他的話語卻讓我停住了按下掛斷鍵的動作。我的臉頰緊貼在冰涼的手機螢幕邊上,怕漏聽了任何一個字詞。兩人都沈默了半晌,從話筒裡我聽見了湯匙在杯子裡頭攪拌的聲音。難道手裡的不是茶,是沖泡式飲品?


「老師也睡不著嗎?」我試著問。

「嗯。」

「看來我們好像幫不了對方。」我忍不住開了個玩笑。

老師輕輕笑了一聲,要是稍微不注意一定就會讓這個聲音溜掉了。本就內斂的情緒、通過電流訊號的傳遞,竟然被無限地放大在我的腦海裡,激盪著太過年輕的情愫。我的耳根發起熱來,彆扭的拉緊身上的被單,好半天沒說話。


「明天的考試,我會拿滿分的。」

憋了好久,我終於再次吐出一個句子。原本緊繃曖昧的空氣又鬆懈下來,時間也恢復成正常的行進速度。話筒那端這一回並沒有給予太快的回應。我又聽見湯匙清脆地碰撞著馬克杯,閉起眼睛,眼前便浮現起老師垂下視線攪拌著杯中飲料的模樣。不是茶,肯定是熱可可。

「如果你沒拿滿分呢?」過了一會兒他反問我。

「那我就在期末考拿滿分啊。話說回來,如果我拿了滿分呢?」

「李太白,我出的題目可不會簡單。真的滿分的話,我請你吃頓飯,就當是犒賞認真讀書的學生也行。」

「好,一言為定。」


我接下了這個挑戰,近似狂妄的。考完試之後有一週的空閑,這一週我又開始召開比賽討論會,放學留下來加強題型,討論比賽可能碰上的題組。

老師並不是每次都會陪我們留校,但是至少又恢復了一週兩三次的交談時間。緊接著的兩個星期內,數學成績和數學競賽將會同時揭幕。是時候讓自己出出風頭了。


期中考試,我不負所望的拿了滿分。從老師手裡接過考卷時,得意的好像要起飛了似的,老師對到我的眼神有些無奈,卻也帶有讚許,其實更接近的還是師長對學生的評價,但是對現在的我來說,很足夠了。班上的女同學全都得羨慕死我,全世界喜歡著或者喜歡過老師的人都得羨慕死我!我得到了和老師共進晚餐的機會,而且是獨享。獨、享!


我回到座位上,因為難掩興奮,只得拿考卷掩著臉偷笑起來。我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韓信那個混蛋的法眼,他開始用一種非常失禮的觀察和鄙視的眼神盯著我好一會兒,最後咧咧地罵道:「你他媽有進展也不跟老子說?」


韓信畢竟是全世界唯一一個知道我喜歡老師的人,我忍住笑意,換成了正經八百的表情轉向他,演講的起手式一般,就是硬要捉弄他:「哪有什麼進展?不就是要單獨吃頓飯而已。」


「媽的,好一個『而已』。」韓信給了我一個毫不留情的白眼。「手機有了、飯也要吃了,接下來呢?牽手?親...親嘴?」

「......拜託你說接吻好不,真沒情調,而且你結巴什麼啊?」

「那才不是結巴啊!」




這算是進展嗎?走出校門時我自顧自地想著。


習慣了過去幾週昏天暗地的忙碌,今天總感覺整個人都清閒得過分,我臨時興起,想著乾脆從學校附近的河堤邊繞趟遠路回去,還能多享受一下所剩不多的日光和呼吸一下河邊的新鮮空氣。
豈料這樣的打算,給我帶來的卻不是如願以償的輕鬆散步,而是在經過學校停車場時,看見老師替一名女性拉開了車門的、讓我不知所措的畫面。


我猛地停下,卻不知道下一步還能做什麼,整個人就被釘在了原地,看著老師繞過車頭,坐進駕駛座裡,發動那輛銀白色的車駛出了停車場。我下意識地躲到柱子後面,沒有讓他們看見、也沒有再看見他們往哪裡去。

好像有點慌了起來。和自己說了好幾次:別想多,別想多了,在意得沒法思考的難受感卻一直沈沈地壓在胸口。是吃醋了吧。我曾經偷偷和老師的過去吃醋,現在則是赤裸裸地對那個坐進了他的車裡的陌生女性吃醋。


相較之下哪一個更該讓我不安,我無從分辨。而這也忽然使我驚醒過來:我也不過是一個向對方告了白的人罷了。他從來沒有真的接受我的心意,僅僅是沒有拒絕而已。

這樣就足夠了嗎?對我而言。



那晚腦子裡一直盤旋不去的,變成了那個女人的背影:高挑、纖細、包覆在窄裙下的女性曲線、精緻的褐色頭髮,他猜測著她的長相,無論如何都是和自己完全不同的年齡,是個成熟的女性吧。和老師相似的年紀,也許還有相似的工作。

也許是學校的職員,也許自己曾在學校的某處見過她也說不定。她是誰?他們在交往嗎?或者將會交往?


不行,完全睡不著。


我有什麼資格去質問老師呢?既然我還不是他的任何人。我開始自問著。

可是我又為什麼沒有資格去問他?


在他毫無保留餘地的拒絕我以前,我們的關係都是自由的。這份自由是雙向的,沒有涇渭分明的界線,一直以來,都是這麼模稜兩可,這麼令人焦慮,又無法控制地期待著。然而這份不成熟的感情,即便魯莽得不可一世,也不該被輕易否決。我畢竟是一個本質裡帶著驕傲自尊的人,不能看見自己退縮或者提早放棄。

就好像某一日的下午,如果一覺醒來,正巧看見老師經過走廊,我會毫不猶豫地拉開窗戶喊住他,不管他的身邊有誰都一樣。



十月底,比賽也順利結束了。數學團體競賽項目獲得了校第三,而我的個人賽拿了第一。我拚了命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除了想要得到這份殊榮以外,我更希望的是老師能更注意我一些,即便這個週末他就要履行請我吃飯的承諾,可是我們在比賽討論會的交集,從此不會再有了。


頒獎的時候我故意缺席,知道韓信肯定罵罵咧咧地替我領獎,稍微有點兒歉意。大家都去禮堂了,就我一個人躲回教室裡頭,猜想著老師會不會找到我,他會不會發現我沒有出現在台上。但是夢一樣的好事怎麼可能總如願發生。我就聊勝於無地一直等待著,等待著,直到放學時分。誰都沒有出現。








-tbc


忽然想寫就寫了,然後就寫完一章的字數了

談戀愛好辛苦呢,邊寫邊這麼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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