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écadence 喪鴉

文和圖都耕,慣性蹲冷門
王者榮耀
aph
Tolkien

[王者榮耀/白亮] 從夏天開始的追逐 05

校園paro,白亮師生

各種私設,不甜

第一人稱注意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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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他默許了我。那個夜晚的河堤、那個吻、那之後一起回家的道路。我甚至跟著老師到了他家門口,問了他週末能不能見面......他全都默許了我。覺得自己確實正一點一點的接近了他,這個人和這顆心,像朝著大海中央游去的魚群,近到彷彿已經觸手可得——但也僅僅是彷彿而已。


有些時候在走廊上相遇,他會特意和我打招呼,唯獨喊我的名字。這是我唯一想要的特殊待遇,他想必是知道的,可我們交錯的視線有時又會心虛的躲閃開來。不能昭示他人的關係、或秘密、或言語或身份,於是我又理解到,這份距離依舊存在著。有的時候,我看著其他學生或師長和他交談,甚至觸碰到他的時候,會湧起一陣讓自己羞愧不已的不甘心。「別這麼幼稚。」然後我便這樣說服自己:「這樣的情況在任何戀愛的人身上都會發生的。」



十一月的第一個週末,我們在我家附近的咖啡廳見了面。那可以算是第一次真正的約會吧!我左思右想許久,最後還是帶了筆記本去,在裏頭抄了幾道不熟悉的題,想著若是氣氛忽然變得太奇怪,多少能用解題來緩和一下,卻在踏出門時又覺得這種想法實在蠢得過分。啊我果然還是個學生的腦袋。


來到約定的車站時,老師已經等在那裡了。他穿著和平常不同的服裝,儘管原本就預料到對方不可能和工作時穿得一樣,不過那樣的老師還是讓我不免驚嘆:風衣和襯衫換成了一身休閒風格的灰色T恤,貼身牛仔褲幾處刷了褪色,就連短靴也在我的意料外。儘管天還不算非常冷,老師已經圍了條深藍色的圍巾,只剩下眼鏡還是重疊的印象,遠遠看去好像只是個和我差不多年紀的學生,或者頂多是可以稱作哥哥的年紀,畢竟他確實很年輕啊。

看得出神了,我就這樣走向他,差點忘記要出聲喊他。

「啊…...嗨!老師。」我回過神來趕緊舉起手打招呼,附上一個有點心虛的笑容。「我應該沒有遲到吧?」


「是我早到了。」他說。順手將手機屏幕轉向我,讓我看了一眼上頭顯示的時間。「走吧。你家附近,你負責帶路。」


「這當然。」我跟上去,和他並肩走著,但是沒有牽住他的手。


因為他會退卻。這是我在我們接吻之後才發現的事。他不願意在會被任何人看見的地方牽手;在學校附近的電車站,他也會和我保持一點距離,不讓肩膀觸碰到彼此,更不像我那樣動不動就失神地注視著對方的側臉。

即使我希望我們多少能像普通的情侶一樣,有一點情侶間會有的互動,卻仍然能夠明白他的顧慮:師生間的戀情是不應該曝光的,無論之於我或者他,這是一件必須去隱瞞的事。


嘗試了幾次之後,我也稍微掌握了相處的尺度:太過親密的、會引起注意的行為,在人多的公眾場合最好還是避免去做。因此即使是一起回家的時候、在學校附近的不期而遇、或者是像現在這樣,即使是只要伸出手就能碰到對方的時候,我也不能做太多額外的事——不,但那些算是額外的事嗎?我有些氣餒地糾正了自己的用詞,然後又連忙讓自己振作起來。

即使不能牽手什麼的,能和他說上話、能夠兩人共處一整個下午,就已經很滿足了。


「說起來,你想去哪個國家?」


老師是個只喝黑咖啡的人。那種香氣十分簡約,他望著我的時候、杯裡蒸起的白色熱氣使得我看不清他的唇形,只嗅到那平時在辦公室也會聞到的咖啡豆的香味,沒有一點牛奶和糖的甜膩,和他就是十分般配。

「英國吧。」我不太確定地說。將視線收了回來,落在自己杯裡的紅茶中。皺著眉思考了一會兒。「語言學。」


「那數學比賽真的是因為被指派才參加了?」


「沒有沒有,沒有這回事!我很喜歡數學,只是語言對我來說更得心應手而已。」我有些著急地解釋。混蛋,八成又是韓信在那裡說三道四!看見老師在微笑著的時候發現自己似乎被對方開了個玩笑。我靠回椅背上帶點埋怨地盯著他,因為老師很少笑,我反而什麼也抱怨不出口。看來被耍得心甘情願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


「啊啊—好吧。我是先喜歡上老師,才連帶著喜歡數學的。」


「其實我也從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和自己的學生約會啊。」他說。

我停止了話語,而他低垂著雙目什麼也沒有望著。唇邊的微笑是否還殘留著,或者是不著痕跡了呢,他真的是一個很少笑的人,即便有一點兒笑容也一眨眼就消失了。



後來我們還真的解了題。暫時擱下了那個略為沈重的話題,我們一邊解題,一邊隨意聊起了旅遊計畫和卡在旅遊季前夕的可惡的考試,我說了希望有一天能一起旅遊,但是對現在的我們而言這實在是太困難了。最主要是該怎麼和家人和同事交代,和自己同行的到底有幾個人、是哪些人,家長總是最在意這類資訊,如果不和母親交代清楚的話,恐怕要引起懷疑或擔心。種種顧慮還真是讓人困擾......然而即便抱持著種種的困擾,我們依舊堅持不懈地繼續嘗試著約會,都在同一家咖啡廳,離我家近,離學校也算是有一段距離。只有一次有我們學校的學生走進來,因為是假日並沒有穿制服,但是背著學校的側背包,老師話說到一半忽然收聲,立刻拉起圍巾把半張臉藏到了裡頭去。

我們落荒而逃似地結了帳離開那裡。


走在路上時老師保持著安靜,不發一語。看他依然很緊張的樣子,我忍不住靠近了一些,隔著衣服拉住了他的手腕。我感覺到他微弱地掙了一下,就一下而已。我便稍微鬆開力道、再次觸碰他的時候已是尋到他的手將它握住。

「抱歉。」我不知為何將道歉說了出口。

老師只是搖搖頭,手指探到了我的指間,但是只停留了一會兒,當兩個女孩談笑著迎面而來時他還是抽走了手。我也沒有再伸手去抓住他了。我們來到車站,似乎是要分別的樣子,他卻忽然開口道:「去你家吧。」


我一時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他又低聲說道:「該覺得抱歉的是我。」



我什麼也沒有問,只簡單地應了一聲。兩人間的氣氛有些尷尬,悶著頭走上十來分鐘,到了我住的公寓,在電梯裡這樣的尷尬當然也沒有絲毫緩和的跡象。因此踏出電梯時唯一讓我慶幸的是自己平時有維持居家整潔的習慣。我推開門,打開玄關的燈,出門前被隨便扔在地上的只有書包和一件外套而已。

「隨意坐吧,我去泡個茶。」我撿起外套掛到門邊,向他說道。


我住的地方,說實在挺小的,一個房間,一個小廚房和客廳相連在一起,一間浴室和一個迷你版的陽台,就沒有更多空間了。客廳木造的地板上鋪著一條米色地毯,我已經很努力的試著把自己的住處佈置的溫暖一點了就是。

當我端著茶回到客廳時發現老師並沒有坐著乾等。他正感興趣地看著我的陽台上那些鼠尾草,我才忽然想起有這麼一件事。「啊——那是之前老師說喜歡就種了,本來想當作小驚喜的。」

「別擔心,你早就暴露了,有時候我能從你身上聞到鼠尾草的味道。」他說著接過我遞過去的茶。

「有這麼容易被發現麼。」我有點懷疑地喃喃自語。隨著老師的視線一同停留在了那些精緻的葉面上。再次安靜了下來。


已經12月了。

自從告白之後過去了三個月,距離初吻一個月又一週,第一次約會則是一個月。但是過去我似乎從未在這麼私人的空間中離他這麼近又持續如此之久。一分鐘、一分半、兩分鐘。

我們沒有交談,望著同一塊地方,抽象的亦或是現實中的——我不可避免地一直在尋找著兩人之間重疊的相似之處。那必定存在,而且確實也看見了,然而,卻又總是有什麼阻擋在中間。


「還記得你吃醋的那次嗎?那位女同事,在那不久之後,我和她說了,以後不方便再順路載她去哪裏,因為有了交往的對象。但是當她提議希望能見見這個人的時候,我就什麼也沒有再說。」

老師打破了沈默。當他說起這些的時候,好像純然是那個我第一次見到的人,理智、冷靜,評估著每個問題的解法,那樣的老師深深吸引著我、卻也提醒了我們之間的差距。

「我不知道你會不會在意這種事:當別人問起的時候,我不能和別人說起你的名字,同樣的你也不能這麼做。比起我自己,我更擔心的是你,太白。不是因為身為師長所以才想保護學生,而是因為如果我們的關係被發現的話,對你造成的影響會比我更嚴重,我...不希望發生那樣的事。」


「要不以後都在我家碰面吧,不要再去公開場合了,這樣就不會有任何人發現了對吧?在學校的時候,我也不會再做得這麼明顯。」

我說得有點著急。我確實是著急了,無以名狀地。老師偏過頭來望著我,「可以啊。」他的聲音聽來好像是鬆了一口氣,好像是早就希望我這麼說一樣。他將茶杯留在了窗台上,伸手抱住我的脖子。「大人有時候是比小孩子更膽小的。」他喃喃地說著,湊上前來吻了我,我看見他任由自己閉上雙眼,睫毛輕輕地顫動,像是做著一個白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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