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écadence 喪鴉

文和圖都耕,慣性蹲冷門
王者榮耀
aph
Tolkien

[APH/冷戰組] 回聲


APH二次創作。
Characters:蘇/聯、美/國。
Backgruond:10.1993.













伊凡·布拉金斯基抬起頭。俄羅斯人紫色的雙眼仰望著俄羅斯白宮,代表最高蘇維埃的旗幟早已消失了,然而那面嶄新的俄羅斯國旗,如今也只是徒勞地飄搖在敵我不分的砲火中。
那是俄羅斯,那不是俄羅斯——如果它是一個真正的國家,這場內亂的出現就不是必要的了吧。




坦克的履帶碾壓在地面,震得他胸口發疼,但是他沒有移動半步。他在等待十月的日出。十月,對他而言真是別具意義。




伊凡自顧自的笑起來,自嘲地。




在別過視線時,伊凡意外地看見了美利堅合眾國的身影。哦,不,也許不是真的這麼意外。在憤怒而嘈雜的人群中,他就在那兒,阿爾弗雷德。既年輕又該死的美國佬。他站在那兒,沈默地望著自己。



「……」
伊凡眨了眨眼。儘管自己已經什麼也不是了,不過他身上依舊攜帶著槍。他考慮著是否要在這樣的混亂中轟了阿爾弗雷德的腦袋,畢竟根本沒有人會注意到。
但是他沒有這麼做。伊凡從大衣的口袋中抽出槍來,轉過去面對年輕的美國人,他將槍放在掌心,幾乎可說是友好地攤開了雙手。


「美利堅。」




「兩年不見了,蘇維埃。」阿爾弗雷德說。




「叫我伊凡吧。」
俄羅斯人笑著道,聽見自己用毫不在乎的輕快嗓音說話。
「讓我猜猜看,你來這兒,是不甘心沒能親手毀了我嗎?」




有平民試圖衝進坦克車之中,接著有人對著俄羅斯白宮開了火。震耳欲聾的砲擊聲,如同一場紅雨落下前,那響徹大地的雷鳴。


「很可惜,那是不可能的了。看看你的四周吧。」


伊凡的聲音不大,卻能夠清楚的傳達給他。



潔白的白宮牆面被怒火鏪出深深的傷痕,在此期間,軍人的槍口因著命令轉向了。他們開始朝著十月廣場上的平民進行屠殺。然而這樣的變化並沒有驚動伊凡。在這裡,有誰不是手無寸鐵呢。『1993的俄羅斯憲政危機』。



而就在此刻,伊凡的身後,有幾個人在倒地前高高舉起了巨大的蘇聯紅色旗幟。




伊凡沒有回頭,但是他瞇起眼張狂地笑。他深知那道顏色並未被趕盡殺絕。鮮血般的紅色、金色的斧與鎌刀。



十分罕見地,對此阿爾弗雷德並沒有如同以往那般回以挑釁的笑容。海藍色的雙眼直盯著伊凡,美利堅合眾國的臉上看不出情緒。




「你究竟是什麼?」阿爾弗雷德問他。「蘇聯去了哪裡?你是他的一部分?或者你就是蘇聯?」




「我已經毀滅在我所擁有的事物手中。我的人民、我的首領、我的聯邦,美利堅,而那些也不會屬於你。」




「回答我的問題,伊凡·布拉金斯基。」




「我是蘇聯的亡靈。」伊凡坦然道。「只要還有人民呼喚蘇聯的名字,我就不會消失的。在這兩年間,新的俄羅斯總統——葉爾欽先生——他沒有辦法挽回民心,他盲目地挪用你們那套玩法,想讓一切迎刃而解,可結果也只是慘敗而已。好好看著吧,冬天到了,阿爾弗雷德,一切都證明了資本主義沒有辦法統治這個國家,即使沒有了蘇聯也一樣。」




伊凡·布拉金斯基緩緩地說著,垂下了視線。他撫摸著漆黑的手槍,讓它在手中轉動。當他的手指扳動保險桿發出清脆的喀聲時,阿爾弗雷德立刻警戒了起來。美國人犀利的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緊盯著他——不過伊凡什麼也沒有做。他也沒有抬起頭,就這樣持續凝視著帶著反光的槍身。




「美利堅,你讓我的人民活在嫉妒與仇恨中。你透過廣播、報紙、越過東德的圍牆……越過任何的一切,是你讓我的人民見到了西方諸國醜惡奢侈的繁榮與假惺惺的快樂,然後如今,他們才會感受到被寄望之物所背叛的憤怒。資本主義救不了他們,又有人開始回過頭來尋找蘇聯了。所以說,『蘇聯』之所以不曾死去,也是拜你所賜。」




「……簡直歪理,伊凡·布拉金斯基,別把自己的失敗責任推卸在你的敵人身上。」阿爾弗雷德忍不住冷聲反駁。他狠狠握緊雙手,有一瞬間想要衝上前去,也許能用拳頭好好的確認眼前之人究竟有沒有實體存在,可這時伊凡抬起頭看了他。



那雙紫色的眼睛裏頭,映著內戰的火光,因為微笑而瞇起時,那些火光像是要滿了出來一樣的燙人。




「是呢。作為一個敵人,你沒有料到這樣的結果吧。用來擊敗我的手段,卻使我得以繼續存在。」




「…也不過是苟延殘喘,你活不久了,崩解消失終會是你的命運。」




「是嗎,那麼那樣的世界,還有誰能夠與你奉陪到底呢。」






伊凡忽然之間舉起槍來。阿爾弗雷德來不及反應,卻發現伊凡一轉槍口,竟是將它指向了他自己的腦門。阿爾弗雷德不由得睜大眼睛:他要自殺?這太可笑了。然而他來不及阻止的唇型變換,洩露了差點要衝出口的語句,「Don’t—」




「那時候,你是怎麼宣布的呢?」


伊凡開始提問。戴著黑色手套的修長食指按上了板機。




「在1991年12月25日,你是怎麼宣布的呢?」




儘管槍口抵著自己的太陽穴,俄羅斯人臉上的愉快笑容卻完全不像是一個要自我了斷的人。阿爾弗雷德緊閉著雙唇。他什麼也沒有說,忽然理解到他錯了,以為這是屬於蘇聯的夢,沒想到在這場夢境中的其實是他自己。
怪不得了這樣的莫斯科一點也不寒冷。




『追逐彼此的遊戲,早就已經Game over了。』




既然如此,他們是該醒來了。







但是美利堅合眾國卻依舊一語不發。當槍聲響起時,他不禁期待起一場荒謬的黎明。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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