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écadence 喪鴉

機動戰士鋼彈-鐵血的孤兒 
同人二次創作 
CP:蓋里歐x艾因 
Rating:G
Warning:所有角色都不屬於我。含大量捏造設定及第一季劇透內容，請慎。

善惡的彼岸

【03】

通訊器的提示音讓艾因從淺眠中驚醒。以一個軍人會有的反應速度迅速坐起身，在感受到地球重力的同時、艾因才想起來那並不是軍事通訊。
他放鬆下來。轉而困惑地摸索著枕邊，將通訊器拿起檢視，螢幕發出的光讓艾因不得不瞇起眼睛。是蓋里歐·鮑德溫少佐。對方傳來了一封視訊訊息，在……艾因看了一眼顯示器上的時間，在凌晨三點零六分。

得知這件事讓他瞬間變得清醒。收回了先前的猜測，這種時間傳來的訊息，也許會是相當重要的事。艾因坐直身體，雖然他還來不及換衣服，不過依舊鄭重其事地點開那封訊息。投影隨即出現在面前。在那影像裡，是剛剛結束了宴會的他的新上司。蓋里歐的身上穿著白色的西裝，似乎還沒來得及換下，背景襯著他的宅邸內暖黃色的燈光。他不著軍服的模樣讓艾因有些不太習慣。

『嗨，艾因，睡了嗎？』
蓋里歐對鏡頭道，一邊朝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這個非公式化的招呼讓他愣了下，聽見對方在訊息中繼續說了下去：『是這樣的，明天我想邀請你來我家一趟，有些有趣的東西想讓你看看。等你醒來再答覆我吧。希望今天沒讓有你太累？嗯、似乎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了……那麼，晚安。我也要去休息了。』

畫面隨著最後一句落下後再度消失。

艾因沈默地凝視著同一塊位置，說不上自己臉上是怎樣的表情。他放下通訊器，心裡想著：這不是個讓人難以拒絕的問句嗎？少佐在這方面真是……該說是遲鈍或者直接嗎……不，不對，他不應該說這種話。
況且，他既不想拒絕，蓋里歐那樣的性格也不算是一個缺點。
只是很少見而已。

隔天艾因起得非常早，他先回覆了蓋里歐的訊息，同時希望著這不會吵醒他——倘若他還沒起床的話。
他花了比預計更久的時間換好衣服，在究竟要不要繫領帶這一點上踟躕了很久——最後他還是選擇不要繫上了，以免鮑德溫少佐又數落他太刻板無趣——快速地梳洗過後，帶著忐忑的心情前往鮑德溫家族的宅邸。
尚是清晨時分。這個街區非常寧靜，以淺顯的用詞來說，這裡就是所謂的高級地段吧。沒有過多的運輸載具、也沒有飛船停泊港漫起的駝色煙塵。天還未完全亮起來，鵝蛋白在遠處的田野上滾出一道白邊，他開始困擾著沒有交代清楚自己即將抵達的時間，這會讓對方花費不必要的時間等待或措手不及……鮑德溫少佐會有措手不及的時候嗎？反覆思量著，取出通訊器時，艾因發現訊息欄邊角顯示的打勾符號。訊息已經被對方讀過了。

蓋里歐以一種堪稱戲劇化的方式出場。來到宅邸大門時，艾因看見蓋里歐騎在一匹馬上，馬兒潔白色的毛皮看上去非常高貴，他不得不聯想到昨夜那名獨自坐在噴水池邊的女士；淺灰色的鬃毛被編成細辮、偎在形狀優美的、強壯的頸邊，轡頭與韁繩的皮革都上過了鞍油。
艾因不是沒有看過馬，但是從未這麼近地看，更沒有見識真正的騎乘用駒。在他的印象裡，馬術確實是豪門權貴才負擔得起的奢侈休閒，這和眼前景象完全疊合在一起。
他謹慎地退後一步，這樣一來、當他將原本在注視著蓋里歐時就得仰起的頭努力抬的更高時，才能勉強把對方的臉收進視線裡。

「少佐，早安！」艾因說。隨即因為聽見自己精神過頭的聲音感到一陣困窘。這肯定是看見了馬的關係。而蓋里歐朝他微笑，輕輕拉了下韁繩，讓馬匹稍微轉過身體，半側對著他。

「早安，艾因，讓你瞧瞧今天的主角之一，」
蓋里歐說著，將韁繩收攏到同一只手裡，空出的右手拍了拍白馬的頸子。
「晚點你也有一匹。能夠駕駛格雷茲的你，騎馬也不會有問題吧？相信我，這就跟喝水一樣簡單。」他看得出來蓋里歐又在開玩笑。「什麼、跟喝水一樣？……少佐，」艾因試圖釐清什麼，不過蓋里歐卻在此時扯動韁繩，穿著馬靴的小腿一夾馬腹、白色馬兒立刻聽話地掉過頭，朝宅邸的方向走去。
「出發前先吃個早餐吧，順便介紹你認識我妹妹艾米利亞，她是位可愛的小淑女哦！」

由於艾因還傻站在原地的關係，蓋里歐的最後一句話幾乎消失在早晨的空氣裡。

估算馬匹的高度和跨上牠們的背，這完全是兩回事。該怎麼說呢，有些事情確實得要親自遇上才能夠理解那箇中奧妙啊。

結束早餐後，蓋里歐帶艾因到了馬廄，他牽出一匹黑色的馬。艾因帶著新奇的神情，抬著頭和那匹馬對看。
「牠叫Grace，性子有點急、不過是個溫柔的孩子，不管怎樣都不會讓你摔下去的。」
蓋里歐一邊說著，將韁繩交給艾因。艾因在此時忽然意識到自己和蓋里歐的身高差距。他踩住馬鐙後稍微使勁蹬了下地面，幸虧順利地翻身上去，並不是真的這麼困難。蓋里歐誠心稱讚他的動作非常利索。「……少佐大概不用跳吧。」艾因忍不住向蓋里歐確認事實，在他意識到這個問題聽起來有點蠢的時候，蓋里歐已經開始笑了。

「……」有一瞬間，艾因在讓手繼續抓著韁繩或者掩住自己的臉之間糾結。

不過，當馬開始前進時，艾因依舊發現這對他來說是全然陌生。馬的步伐雖然不大，可是騎在上頭、整個人會隨著腳步一頓一頓的，一點也不感到輕鬆，這和駕駛格雷茲可是完全不一樣的！
在宇宙裡的一切都是極端：極度的平穩，極度的震盪；宇宙裡沒有大氣給予的摩擦力，所以在撞上什麼以前，只有永不耗盡的慣性讓自身持續前進。
習慣了在那般『完美』的物理情況下所體性的『完美』的運動定理，艾因對現在承載著自己的、富有節奏性的、每一個動作都必須承接地面給予的反作用力的生物感到非常新鮮，感到好奇，以及不知所措。
他伸出手嘗試著拍拍馬的脖子，就像蓋里歐做的那樣，毛皮底下的肌肉比想像中堅硬強韌，有血管在表面下浮凸，傳來不可思議的體溫。
他又好奇地摸了摸那些沿著頸椎生長的黑色鬃毛。長長的鬃毛反倒粗糙且堅硬，像是清潔軍靴時會用上的毛刷子。
名叫Grace的馬兒褐色的眼睛看了他一眼，晃晃脖子，嘴裡噴了一口氣。蓋里歐感到有趣地看著艾因觸碰那匹馬，他對兩匹馬兒發出彈舌的嘖嘖聲，馬聽話地加快了點速度。

走出被樹木圍繞的小徑後，是一片非常遼闊的原野。微微起伏的丘陵，翠綠柔軟的草地與舒適的晴空，一幕屬於明信片上的風景。春季的花遍地吐芳，鵝黃色、桃紅色、紫色、白色，一叢叢聚生在一起。
「那種花叫歐洲櫻草，也被稱為報春花。看見這花就表示春天到了。」蓋里歐煞有其事地解說完後，才得意地補充道：「艾米利亞教我的。」

艾因盯著那些花，報春花，他想，火星上沒見過這種花。蓋里歐偏過頭去，看見艾因·達登少尉正專注著眼前的景色，不過握著韁繩的手依舊抓的死緊。蓋里歐挑眉，相反地，他鬆開了自己手中的韁繩。
「艾因，」他說，喚起對方的注意力。「不用抓得這麼緊，我們沒辦法用韁繩控制住馬的，況且牠現在也已經沒在走了。」「啊！是，非常抱歉……」艾因連忙回應。
對於他的致歉，蓋里歐有些無奈地聳聳肩。「別道歉，我只是想教你騎馬。」

輕輕踢了踢馬腹，讓自己的白馬再度走了起來，蓋里歐朝艾因攤開雙手，證明他的手中並沒有韁繩。艾因睜大眼睛看著他，像在看一場最不可思議的展覽。

「你瞧，馬是活的，這是跟格雷茲最不一樣的地方。」蓋里歐說。
「牠能感覺得到你的動作，能做出相應的回應，韁繩最大的用處，只是告訴牠你想要牠做什麼，而不是操控牠去做。你不可能只靠著控制韁繩就騎好一匹馬，畢竟牠這麼大塊頭，要是倔起來和你比力氣的話、你是贏不了的。」

「……是…」艾因聽得一愣一愣的。

「與牠保持互動、跟上牠的節奏，不要單方面的『駕駛』牠。除此之外，平衡性、慣性、速度，騎馬都比不上開格雷茲那麼刺激，是吧？所以，去吧，你可以的！」
說出令人短暫地振奮起來的發言後，蓋里歐毫無預警地往Grace的屁股上一拍。完全沒做好準備的艾因·達登少尉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短促的慘叫，就跟著馬飛奔出去了。

tbc

白鴉碎念：偷偷說下…我正在埋梗了，有感覺到我的惡意嗎？(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