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écadence 喪鴉

文和圖都耕,慣性蹲冷門
王者榮耀
aph
Tolkien

《不知我者,謂我何求》其貳


陰陽師二創

大天狗和源博雅的不負責捏造小說



  貳、


  寂寞,對妖而言,再長也不過雲淡風輕四個字。已經活上百年的大天狗,對這人類少年的同情置若罔聞,僅僅是稍微感到新奇罷。你想必從未碰到過其他妖怪,大天狗說。源博雅困惑地望他時,他忽然希望這孩子別真的碰上了其他妖怪才好。


  自那之後每一日,源博雅如履行約定似的日日來這後山,大天狗總在同一棵樹等他,有時坐在樹梢上,有時候靜立於樹旁,時常都是凝望著不遠處的京都。打這小山望下去,繁榮的街坊一覽無遺,而源式家族像是守望著京都一樣,就座落在這處山邊。妖並不了解他們家族的來頭,只有一回問起博雅,才知道源式本應是親王的直系,後放棄了皇室身份降入臣籍,方被賜姓「源」。


  除了奏笛以外,大天狗多半寡言。有時源博雅與他道些日常瑣事,他也不說什麼,就是靜靜聽著。大妖記不起自己身為人類時的生活面貌,因此無法說同樣的故事予源博雅聽,似是覺得自己在這方面佔了便宜,唯獨樂曲的知識,他熟悉得像是天經地義。


  漸漸地入秋了,天開始轉涼,源博雅依舊每日來會他,唯獨那棵樹逐日凋落,楓紅色的落葉一襯、反倒像是更暖和的晚霞灑了整片。源博雅一見到他,便撈起滿懷的落葉往天上撒,大天狗也不見怪,抬著頭看,總覺得這景色似曾相識。他正想隨意提起這事,偏過頭去望源博雅,發現少年臉上光彩熠熠。

  「發生什麼好事了?」大妖問。源博雅似乎就是在等他問,迫不及待地,他笑嘻嘻地道:「大天狗,我快要當哥哥了!」

  孩子的快樂總是藏不住的。似乎正因為太藏不住了,連大天狗也感覺自己跟著開心了起來。這樣一來,以後博雅就有個手足能夠陪伴他了。


  冬至,源式家添了一名女嬰。


  那日降了場雪,大天狗明知源博雅不會赴約,依然來到那樹下,倒不是什麼無聊的感傷,只是除此之外他無事可做。大妖獨自一人飛上樹梢,坐在葉已落盡的枝椏邊。他垂首凝望浸在夜色雪色中的京都,良久,天上忽然一道奔星,轉瞬落在漆黑裡。他偏過頭去凝神細視,心道,那會不會也是另一個大天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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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之後足足兩日,源博雅沒有再來。第三日時,出乎大天狗的意料,少年又來到了此樹下。這回他攜來一把良弓,弓身弧度優美而有力,弓弦筆直,不過此弓略小,似是特別製給少年使用的。大天狗起身,聳聳翅膀抖落翅上碎雪,跳下樹時顯露出好奇神情。


  「瞧!挺不錯的吧。」源博雅見著大天狗此等罕見情緒,不免得得意起來,他擺出拉弓的架勢,姿勢倒是挺好看。「我決定了,今後要努力修習弓術,這樣一來,才能保護京都和我的妹妹!」


  「你想保護此二物免於何事所擾?」大妖打趣地問,似乎半是捉弄,半是疑惑。


  「一切的惡!」年幼的源博雅答道。


  那之於他還言之過早。這世界,黑白無常,惡與善豈是一個孩子所能區分?

  然而大天狗並未出聲調侃,非常難得地。他想起昨夜那流星,若它墜落在這塵世,成為另一妖,若他因遲遲未遇上源博雅而出山去尋,若他真如亂世惡鬼,所墮及,望之如火光,炎炎沖天*,他便是世間之惡,人人得而誅之,得粉飾太平,絕後患......儘管豈是所有妖皆如此,又豈是所有的人都如源博雅這樣天真。

  大天狗揚起一抹笑,那笑卻略有不甘。再度開口時,他已將這思緒深藏在心底。


  「弓術,音韻,得一樣一樣來,別猴急。」大天狗道。「先將你的演奏練得出神入化之境,來日行走京都,說不準能迷倒幾個小妖。」

  「真的?」源博雅驚訝無比。對此,大天狗必須非常努力克制不笑:「當然是假的。」他無情坦承。「若你想讓它成真,何不試試先迷倒我?如此一來,我論滿京都的妖都不會是你的敵手。」


  「可你也不是我的敵手啊!大天狗。」


  源博雅總是說著出乎他意料的話。大妖一時之間不知該作何回應,感覺說什麼都顯得奇怪。此時細雪又開始落下,萬籟俱寂之冬,和冰霜一般潔白的大妖索性張開翅膀,替少年擋了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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