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écadence 喪鴉

文和圖都耕,慣性蹲冷門
王者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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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lkien

[王者榮耀/末日AU] 邊境公路 10

末日喪屍AU,各種私設

cp主鎧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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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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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他也曾這樣慌慌張張地追逐著一個人。

他們被洶湧的人群與火車蒸汽分隔開來,向著兩個相反的方向去。若不能抓住對方的話,好像自己就再也沒有辦法前進——或者是停下了一樣。

他非常不喜歡這樣的感覺。比起不安,更近似於恐懼,但是又無處可逃。

無法逃離、也不能夠這麼做。


百里守約在煙塵與火燄的餘燼中快速地奔跑著,鮮豔的紅色和荒涼的灰色,迅速向後退去、像一幢幢的幽靈掠過視線。刺鼻的空氣和著每一次的呼吸反覆竄進氣管裡,惹得他不斷咳嗽,眼裏都擠出了眼淚來。「鎧!」他沙啞地喊。「鎧!你在嗎?有任何人在嗎?」


夜晚的燃燒之城,嘈雜、炙熱、無比的混亂。百里守約像是無頭蒼蠅似地尋找了許久,卻一無所獲。最後他只得攀上一幢殘破的建築物,冒著被任何鎧以外的人發現的危險、試著從高處眺望這一帶的情況。

其實單就已經毫無蹤影的平民而言,能逃跑的人應是早已做鳥獸散了,仍然留下的除了焦黑的屍體以外、多半只有喪屍而已。但是軍人也是如此嗎?畢竟在接收到撤退命令以前、他們總是停留在最危險的地方。


吹起的夜風忽然帶來微弱的警訊。百里守約猛地豎起耳朵,直覺中意識到危險,還來不及回頭、就被一股力道從後頭摁住。魔種青年內心暗呼不妙,雙手已被粗暴地反折到身後,冰冷的金屬器物束縛住他的手腕的同時、百里守約猛烈地掙開了對方。

以常人無法輕易辦到的迅捷轉身就是一記橫踢,在逼退對方的同時,狙擊手卻也丟失了他的武器——狙擊槍沿著磚瓦滑落下去,摔在了下方的平地上。

他兩三步向後跳開,拉開距離,試著脫開銬住自己的器物,發現鎖在手腕上的東西比想像中更堅固。百里守約警戒地瞪視著敵人的來向,在一片煙硝中,他看見三個人影正朝他逼近。

清一色的漆黑制服,臉上帶著防毒面具,看不清樣貌。


沒有多餘的時間考慮,百里守約背過身,毫不猶豫地從近三層樓的高度跳了下去。輕盈的身形允許他在落地時、即使雙手無法使用的情況下也不受傷害。順著慣性滾了一圈、在隨之趕上的槍聲中閃進雜亂的巷弄裡。他聽見追趕自己的腳步聲,還有通訊器響起的對話——

這也就代表著,他們的通訊器是正常運作的。而鎧曾提起過的另一支部隊是唯一在脈衝攻擊過後進到城裡的軍人,所以這些人只能是他們了。想要抓到魔種的軍人們。


窄巷很快到了盡頭,許多廢棄傢俱堆滿了建築邊緣的角落,不過對百里守約而言並沒有真正的死路。他踩上亂七八糟的雜物,三兩步躍上另一棟矮房的屋頂。屋頂上頭那些殘破的深紅磚瓦,在踩過時偶爾會鬆動滑落,他必須更加快速卻又更加謹慎的前進。原本這都不是太大的問題。然而一顆子彈驚險地打在了他的腳邊,百里守約在反射性地向右閃開時、踏上的那片屋簷忽然陷了下去。

「……!」

隨著破裂的磚瓦一同跌落,甚至連驚呼都來不及。幸虧這棟建築本身不高,然而毫無緩衝的撞擊依舊讓他花了幾秒才緩過神來。他試圖爬起身,右腿的舊傷處卻傳來非常不樂觀的疼痛感。低頭望了傷處一眼,並不意外整條繃帶已經浸成了嚇人的深紅色。然而身後的追兵,眼看著已經要到了。


不能在這裡停下。


一直以來支撐著他的念頭讓他咬著牙站了起來。沒有雙手的幫助,這儼然成為一件困難的事。掙不開這副手銬,再加上沒有了狙擊槍的情況下,面對這三人是不可能有勝算的,所以自己唯一能做的只有逃跑。而且絕不能被追上。


追捕者從屋頂相繼躍下,揚起嗆鼻的粉塵。成敗就看此刻了。


出乎意料地,百里守約忽然直直向他們衝去。狼的魔種奔跑起來瞬間爆發的速度十分驚人,這樣的舉動起了奇效:士兵們反應不及,有人似乎開了槍,局勢一時間變得更加混亂。趁亂,百里守約踩上其中一人手中的槍桿、藉力竟是又跳出了屋頂的破口。


論跳躍力,人類是遠遠比不上狼的魔種的。向上方折返遠比周旋在地面來得有利,他心中如此盤算,轉瞬間便將那些人再次拋在身後。狙擊手對於成功的逃離越加有了把握——如果他的雙腿沒有忽然不聽使喚的話。


下一刻百里守約猝不及防地栽倒在零落的磚瓦上。眼角的餘光瞥見自己肩上不知何時插著一根奇異的針狀物,約略只有兩個指結長——是一枝空心的標槍,裏頭肯定曾經裝有藥物,如今已經全都進到了自己的身體裡。強烈的睡意開始如浪潮一般襲來。

不是麻藥就是極強烈的鎮定劑。他們是要活捉魔種嗎?在意識的邊緣掙扎的同時,他這麼想著。

他們也有可能會這樣追捕玄策嗎?


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順著屋頂的傾斜向下滑去。百里守約用力甩了甩頭試圖保持清醒,卻因為雙手被束縛而始終無法阻止自己不斷的滑落。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一枝劑量對魔種仍不足以起到完全的效用,他還沒有不省人事的直接睡過去,但是變得無力的身體,卻也不再允許自己繼續逃跑了。


如果捕捉魔種是來自政府的命令,玄策也會有危險的......


他終究還是從屋頂邊緣滾落了下去,著實摔得不輕,儘管說不上什麼值得高興的事,不過疼痛確實令自己清醒了些。魔種青年狼狽地趴在地上,難受地喘息著,腦海裡盤旋著的想法在這種時候反而變得單一化了。除了玄策以外什麼也沒有辦法去考慮,畢竟這一路走來支撐著他的確實就是這麼一件事而已:不管落得什麼樣的境地,如何艱困,只要是為了玄策,身為兄長的自己再怎麼樣都得活著前進才行。


但是自己還能倖存幾次......


不知如此待了多久,也許只有幾秒鐘,也許有十幾分鐘,時間的概念變得模糊,直到他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


魔種青年再次豎起耳朵,他抬起頭,一雙軍靴停在了自己面前。百里守約勉強聚集起視線焦距,想要看清來者。「鎧......?」他試著問道,聲音弱得像是呢喃一般。

「是我,先別說話。」

極輕的回應足夠讓他辨別得出來確實是鎧。百里守約知道自己是期盼著能見到鎧的,但是當「得救了」的想法也一併浮現的時候——或者與其說是浮現、倒不如說是迸現——他心中更多的是驚訝。無法言說,不知到底該如何定義這份感受的妥當性。


鎧在他的身邊蹲下,不出多久百里守約感覺手上的束縛被解開了。還沒來得及使力,他整個人已經被從地上一把撈了起來。「這樣會快一點。」他聽見鎧說,接著下一秒男人扛布袋似地將他扛到了肩上去。這姿勢並不舒適,可百里守約嚇得不輕,根本沒有閒情逸致再去注意舒適與否的問題。他慌張地胡亂抓住男人斜在背後的槍帶,尾巴因為一時的緊張似乎甩到了鎧的臉上去。

「抱歉......!」

「......沒事。我把通訊切斷,不確定會不會引起注意,無論如何,我先帶你離開這裡。」


鎧說著已經開始移動。百里守約注意到他的身上穿著軍服,全副武裝的狀態,明顯是在執勤中途離開。「抱歉,又給你造成了麻煩......」他小聲地道歉,對自己心裡那微妙的安心感感到更加羞愧。他看不見鎧的臉,只聽到男人回應道:「我聽到隊裡的通訊內容,猜測他們在追捕的人是你,是我自己做出的決定。我也曾經包庇我的小妹不被軍隊追捕,確實,都是出自私情。」


守約隱約察覺鎧並沒有把話說完,但是他也沒有追問下去。他安靜地趴在男人的肩上,藥物造成的睏倦讓自己不知不覺闔上了眼睛。因為單方面的持續接收著軍隊頻道的消息,鎧完全掌握那些士兵的動向,他們輕易的避開了剩餘的危險。當百里守約再次醒來時,他們已經離開了那座被燃盡的城市。


略帶著潮濕的泥土氣味、蟋蟀的鳴叫,還有篝火燃燒著、木柴劈啪作響的聲音。睜開雙眼時,看見鎧正坐在自己的身旁往火裡添燃料。百里守約就睜著眼睛直勾勾地望著他,一語不發地。能為一個人的平安感到慶幸,原來是這麼寧靜的感覺。好像是終於找到一個地方,讓他想要停留下來,即便是無比的短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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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更了

真的還有人記得這篇文的存在麼(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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