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écadence 喪鴉

Come back to me. 02

CP:主Annatar/Celebrimbor；部分Celebrimbor/Gil-galad （方向注意）
Warning：原作下的AU，伊瑞詹陷落後、Celebrimbor沒死成的腦洞


02-「夢」




 

Celebrimbor的夢永遠都是千篇一律。

他曾想像過無數次。每當他的意識轉趨模糊、再也無法抵抗羅瑞安給予的呼喚時。在他陷入夢的疆界以前，他以為自己將看見的，會是燃燒的Ost-in-Edhil、或者成為了廢墟的珠寶大廳、或者那些被殺死的冶金匠扭曲的臉龐——甚至也許這樣才是最好的。
而不是見到Annatar。

Celebrimbor彷徨地站在一片金黃色的草原中。他知道這是哪裡，頭頂繁星閃耀，腳下則是潮濕柔軟的土地。他望向正東方，由自己親手所造的白色堡壘被月色映上一層朦朧的光暈——他會說那像是一顆緩緩轉動的光球，倒影於眼底；Annatar的眼底。
還有他。他知道那是因為自己不想忘記他的雙眼。

對他來說，這便是最讓他愧疚且苦痛的一切了。Celebrimbor總會看見Annatar朝他走來，無數次地，帶著飽滿的光輝與黑暗，沒有一席例外。然後邁雅會對他露出最為熟悉的微笑，用他好聽的聲音呼喚他的名字：Telperinquar、Telperinquar......CELEBRIMBOR。


他想他的眼底無淚，至於那撕心裂肺的疼痛，也只是因為胸口被堅硬的旗桿所貫穿罷了。這只是一個夢，自始至終。但是這確實是一個美夢，它是的。因為他所認識的Annatar留在了夢裡，直到永遠。而每當一個夜晚過去，另一天的太陽升起，這樣的事實、便越加變得鮮明且殘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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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lebrimbor安靜地醒來。他的夢總是在那裡結束，迎接他的則是窗外傳來稀薄的鳥唱。清新的微風從窗縫悄悄泄露，流進他的房間裡。

現在的他已經能看見一點顏色和模糊的光影，這是自他從那場長久的昏迷中蘇醒後、最大的進步之一。Gil-galad對此感到非常高興，每日百忙之中依然會特地撥空來和他說說話。他每天都會親自替他換上一瓶新的花，Celebrimbor能透過顏色和氣味猜想它們的種類，也許是白色的百合，或者一些紫色的通泉草。無論是什麼，他都由衷的喜歡它們。唯一讓他感到小小遺憾的是，Gil-galad通常在清晨以後準時的出現，不過他卻總是在那之前就自己醒來了，這使他總是在每日的最初必須獨自擁有一段必然的空白。儘管自己寧願不要這樣的一段時間存在。

Celebrimbor聽著尚未蘇醒的大地吟唱古老的風的歌謠。如今這世界萬物都離他非常遙遠，像是隔著一層紗。之後他漫不經心地想像起日出。他知道金色的線會染上山脈的邊界與地平線的最遠處，喚醒這個世界的善惡與生死——然後他不可避免地想起了Annatar。
邁雅過去曾帶他去過迷霧山脈的東側，在那處視野極佳的山頂上......他曾相信自己擁有全阿爾達最漂亮的日出。


無論是幸或者不幸，至少有一點邁雅並沒有欺騙他。那就是他所看中的、確實是自己在鍛造上的天份。想到這裡，Celebrimbor忍不住自嘲地笑了出來。一旦當他理解，如今的自己連鍛造的能力都已丟失，他竟覺得既疲憊又安心。Annatar從此必須走出他殘缺的生命，只留給他一個美好的夢魘。

儘管即使只是如此，都已經太過了。